除了一些床笫时候,她被关在这里的任何时候都没有哭。
秋仪想的很清楚,她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好下去。
曾经老皇帝和太子都被打发了,齐坞生打发不走也就认了。毕竟她没有什么极端贞烈的性子,碰了男人就会一心求死。用委身一时保命,再护住身后之人,这笔买卖她没有亏。
齐坞生既不会莫名其妙的折磨她,也不会担心有殉葬的危机。
就算所求无度,她也总相信他会有倦了厌了那一天。到时候就是她能摆脱的机会。
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要生下一个孩子。
孕育一个她和齐坞生的孩子。
齐坞生是新帝,贵妃秋仪是先帝后宫,现在被关在永宁殿的是没有姓名的“娘娘”。
她以什么身份去留下这个孩子。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要无名无份,和她一起东躲西藏吗?
齐坞生现在在兴头上,可是等新鲜的时候一过,这个孩子就会被他认做污点,秘密处死都不会有丝毫怜惜。
羞耻,绝望和无助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从上至下将她裹挟至无法喘息。
可是她的泪水不会引起在场任何一个人的怜惜。
宫殿诡异的寂静着,偶尔传来低声的啜泣:“你们是谁的人。”
她无力地挣扎着:“到底有没有人问过齐坞生,他知不知道,去问问他。”
没有人回答她。
“娘娘不要直呼陛下名讳。”
“臣以为,江南反贼应该尽早清算。”
“非也,如今马上入冬,天寒地冻难以行军,不如等到开春。”
朝堂中人吵的不可开交。
自陛下登基以来,虽以铁血之势把控了京城和边塞,但前朝太子出逃至今下落不明。
正在新旧交替的当口,江南却已经有人用他的旗号试图动摇江山,为着究竟是尽早清算还是择一良机出兵镇压,众臣在朝堂上争论不休。
王太傅一脉开国有功,但是却没有在此时着急开口。他老神在在地站在两边,看着门生和同僚为此扯破了嗓子。
就在一片混乱之际。
突然,有一身形和容貌都十分陌生的大臣拱手出列:
“陛下,臣以为,应当在明年入春的农忙时节之前再做清算。”
他的理由很简单,江南没有屯兵,乱臣贼子只能通过鼓动百姓才能有所力量。
“卑职以为,在农忙时节之前迅速出兵稳定局势,充军的百姓遭受打击又急着回家务农,可以起到不攻自破的效果。”
“冬季出兵若遇境况不熟,可能适得其反。“
“明年春夏正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说话之人对江南时令情况非常熟悉,结合了不同城域的农耕算法进行解读,甚至结合了历年降雨的影响。一时间说服了不少人。
坐在上首的帝王不置可否:“爱卿是……”
“工部从六品令使,宁同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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