癀想起了在后殿见崇祯的情形,微微点头,道:“陛下,这是想要绕开阉党,减少掣肘。”
周延儒若有所思,道:“李邦华,曹于汴,王永光三人的案子,都与崔呈秀有关,尤其是前不久针对李邦华,明摆着是崔呈秀幕后主使,但陛下只拿了霍维华定罪,是不是说,陛下对魏忠贤,并没有起疑?”
周延儒虽然笃定阉党要完,可心底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心。
如果阉党不倒,那他一切成空,最好的结果,就是再次辞官,回老家坐看朝局,等待机会。
一个不好,就可能折戟沉沙,死在京城。
韩癀笑了起来,放下棋子,拿起茶杯,道:“这个,玉绳你就想多了。所谓的欲要取之必先予之,这是陛下缓兵之计,崔呈秀是魏忠贤的心腹,处置崔呈秀就等于处置魏忠贤。我敢肯定的说,在年底之前,魏忠贤必亡!”
周延儒心里大松,哪怕心里笃定万分,不如外人一句。
韩癀虽然在喝茶,却观察着周延儒的神情,放下茶杯,笑着道:“玉绳,我听说,近来,朝野有复起李汝立的声音?”
汝立,李标的字。
作为赵南星的门生,在朝野威望很高。
周延儒哪里不知道韩癀的心思,随即就道:“是。复起的声音很高,好像陛下也有意动。”
韩癀依旧保持微笑,伸手去拿棋子。
上一次在乾清宫后殿,他捐纳一千两,直接被崇祯厌弃,现在滞留在京城,进退不得,尴尬无比。
周延儒知道韩癀还是想入朝的,但很明显,短时间内那是不可能的,他也不知道怎么劝慰。
韩癀心里自然是落寞的,尽管后悔在乾清宫捐纳一千两,可并没有完全绝望。
他在等待,等待阉党被清理之后,内阁空荡的时候!
那时候,以他的威望,入阁将是必然!
纵观朝野,他的身份,首屈一指!
乾清宫。
崇祯看着曹化淳递过来的账簿,有些头疼的放下——他的内库,所剩无几了。
“怎么办呢?”
崇祯拿过茶杯,抱在手里,转动着目光思索。
哪怕他是皇帝,没有银子,也办不成事情,更何况,这偌大的皇宫,几千口人需要他养活。
‘阉党刚割过,东林党还得再等等,那些藩王也不能过于着急,勋贵……’
崇祯瞬间就想到了他的老丈人,以及天启的老丈人。
崇祯看向曹化淳,道:“国丈找你要银子了?”
曹化淳躬身上前一步,道:“是,已经催了三遍,奴婢都想办法推脱了。”
崇祯点头,这两头猪养的还不够肥,还不到杀的时候。
‘那,去哪里弄银子呢?’崇祯心里不断的想着。
不说大明处处需要银子,就是他宫里的用度,都已经捉襟见肘了。
“启禀皇爷,户部尚书毕自严求见。”有内监来到门口。
崇祯看了眼窗户,见天色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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