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坐得是闷罐子车,睡得是稻草窝,而她能躺着卧铺一路睡过去,已经很幸福了。
兄弟三人把姐姐送到了火车上。
临开车前,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。
江晓月趴在窗前,看着三个弟弟。
豆豆高高瘦瘦的,快长成大人了。毛毛的个子也猛一蹿,腿长长的,将来不会矮了。苗苗还是个小顽童,眼睛大大的,跟毛毛小时候很像。
火车开动了。
江晓月冲着弟弟挥手,眼圈红红的。
就要离开申城了,离开这块生她养她的土地了。她看着窗外,依依不舍,离别的愁绪溢满心头。
“哎,你哭了?”
坐在对面的女孩笑着问道。
“哪里……”
江晓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二人说起话来。
那个女孩叫李秋妍,今年二十二岁,是师范院校的应届毕业生,自愿报名支援边疆,言语间很是自豪。
江晓月有点惭愧。
她发现队友们大都是自愿的,还加入了组织,像她这样的“落后分子”真不多。她把自己隐藏起来,生怕人家察觉到了。
车厢里很热闹,都是“支边”大学生,相互之间很快就熟悉起来。
领队说为了照顾大家,这几节卧铺车厢都包了,以前“支边”都是坐硬座,到地方时脚脖子都肿了。
火车“哐啷哐啷”地跑着。
蒸汽机车都是烧煤的,烟尘很大,一天下来鼻子里都是黑的。
江晓月戴着口罩,看到周围同学一脸诧异的样子,有点不好意思。她跟人家说,她是医生,注重个人卫生,还给大家发了几个口罩。
一路上的辛苦不必多说。
好在人多热闹,相互照顾着,说说笑笑,时间就过去了。
江晓月打了一路扑克牌,牌技都练出来了,也交了几个新朋友。可即便如此,身体的疲劳和生物钟的错乱还是无法抵挡。
抵达乌市时,江晓月已经抬不起脚了。
她从没想过坐火车也能把屁股和脚脖子都坐肿了?如果不是队友们帮忙,行李和旅行包都提不动了,狼狈得不得了。
一行人排成两队,出了火车站。
接待站安排了三辆军用大卡车,把“支边”大学生拉到了招待所。
到了地方,江晓月一头扎到了床上。她睡了一天一夜,感觉还在火车上“哐啷”着,两条腿都没了知觉。
去兵团报到之后,江晓月才有时间打量着这座城市。
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,少数民族和汉族杂居,比想象的要繁华。从行政划分上,这里分为兵团和地方两部分,半个城市都是军事化管理,驻地、工厂、医院、学校都是军队建制,他们这批大学生们将分在兵团辖下的各个单位。
一行人在兵团招待所集中培训了三天。
各家单位来挑人了,江晓月被兵团医院选中了。
一个是她的业务能力好,一个是政治表现好。她是军属子女,又是自愿报名“
请收藏:https://m.ssyc9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