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画的。
正想着,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周越凯这次去他爷爷家,会不会以后就不在李家住了
放在衣兜里的手握着手机,指尖无意识地在机身画圈圈。
有点想给他打电话。
不等她做出决定,手机就响了。
她的眼睛还黏在画上,没看来电显示,接通“喂”
“醒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”周越凯说,声嗓很哑,沙沙的,能听出刚起床的愠意,不难想象他前一晚是如何熬夜,又是如何从凌晨睡到现在才起的。
一想到他都熬夜了,却没及时回她,戚烟不雅地翻了个白眼,手机拿远了点,“什么我听不清,信号差”
他后面又给她打来几次电话。
戚烟干脆关机,专心致志地观摩其他艺术家的作品。
1月2日,香港阴雨绵绵。
戚烟早起,没去联展,也没让左嘉石或刘助理陪着,自己乘车回了趟新都。
新都也在下雨。
细雨被风一吹,丝丝缕缕地黏在衣服上,又湿又冷。
她搭乘地铁回到油画村。
这里的街道仍是五彩斑斓,随处可见风格各异的墙体壁画,沿街的画廊都还开着。
她撑着伞,沿着最熟悉的那条路走下去。
有画廊主认出她,叫了她一声,她便停下,跟对方打招呼。
最后,在其中一栋建筑物前停下。
这栋楼不高,就三层,没有贴外墙砖,只铺了水泥砂浆,灰扑扑的,全靠辛辛苦苦爬了两层楼的绿油油的爬山虎,外观才不那么死气沉沉。
拨开爬山虎,能看到有一面墙上,绘有她外公外婆生前共同创作的抽象画。
有一种野蛮生长的糙痞美感。
自打她走后,一楼的铺面便被房东租出去了。
租户改了格局,重新装修,开了一家奶茶店。
戚烟收伞,走进去,点一杯柠檬茶,找位子坐下,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熟悉感,百无聊赖地消磨光阴。
离开前,她问店员要了一支马克笔,做了一件特别幼稚的事。
她在外墙的一角写上“7yan”这几个字符,就像游客去到某地,要打卡表示自己曾到此一游般。
可她不是游客。
她会回来的。
到时候,别说这个铺面,这一整栋楼也会是她的。
戚烟对着自己的签名拍了张照,发在朋友圈里。
随后,把笔还回去,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,返回香港下榻的酒店。
1月3日傍晚,左嘉石跟刘助理还有事要处理,戚烟只身回京。
李家别墅空荡荡的。
她连晚饭都懒得吃,早早就睡了。
夜间十点开始,房间外才出现动静。
李乔妤跟吴准回来了。
半个小时后,周越凯也回到别墅。
今晚,李京海没有回家。
不过戚烟从不关注他的事,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。
她是在起夜尿的时候,撞见周越凯的。
那时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半,李乔妤跟吴准已经睡了,周越凯房里的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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