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是师尊所写,但寄出书信的日子比是在他入京之前,而那时候傅琛还在待霜阁。
傅琛将书信草草扫过,却见寥寥数语,明溦托谢行为他找一件名叫寒山晚钓图的东西。而谢行为何又要将这信纸放在六国史记中?
书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的正是西夏国旧事。
昔年大梁国同西夏常有征战,大梁国不忍西北方的铁骑蹂躏,遂令一个叫吴启的人领军征战,这一打便是十五年。而那时傅琛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。
吴起一路打到了西夏王庭,西夏王室流落,那年迈的君主也在一个风雪之夜溘然长逝。这一段属于大梁国的荣光早不被人提及,便是民间的茶馆之中,众人谈起此事也多骂西夏人无耻,野蛮。傅琛心下好奇,翻过一页,此页说的是西夏国王室的传承。
西夏国的国主有叁个儿子,叁人均战死。一个公主远嫁与异族,还有一个公主留在宫中。自王室陷落以后,这一行人的踪迹便再也未有记载。傅琛眼尖,瞥见了那公主的封号:平阳。他疑惑地将书本放归原位。
他虽不知谢行为何将这一页纸刻意折了起来,但他就着这一封信,隐隐想起了另一件事。寒山晚钓图一物,朝中之人或许不知,但他待霜阁弟子不可能未听说过。那曾是待霜阁老阁主的心头之好,被他压了好几年箱底,后因一些未知的原因,他又将之赠给了朝中瑞王。
如今那一张墨宝应当还在瑞王手中。
师尊既是待霜阁长老,对此事又怎可全然不知?
他心下疑窦丛生,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,谢行回了书房,讶然见他正拿着那一本六国史记发呆。
“……”
傅琛觉得自己的皇长孙威严怕是该得毁于一旦。
“殿下若是好奇,改日谢某人托人临一套送往驿馆便是。这东西又不是什么稀罕之物。”
谢行皮笑肉不笑,背着手一脸长辈威严。傅琛尬然咳了咳,道:“我……就好奇,没别的意思。”
他尬然将书本放回原位,也正在这时,一张薄如蝉翼的草黄色纸张从书里飘了出来。傅琛假意讶然捡起纸张开,纸上墨痕隐隐,而他的脸色由讶然,到震惊,到黑沉沉一片,到孺子不可教,再到痛心疾首。
谢行好奇,也凑上前去看。
纸上画着明溦的小相,最尴尬的是,她的上半身是裸的。
大梁国的新生力量憋红了脸,指着谢行,指尖发抖,道:“……你你你,你居然……”
谢行也被这陡然飘出来的一张纸惊得呆了呆。
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……她是我的师父!!”
傅琛的脑门上青筋暴起,捶胸顿足,光看这架势倒还以为他是那温良恭俭尊师重道的好学生。谢行愣了片刻,左思右想实在想不起这东西到底哪来的。但那一本六国史记里还有明溦的信,此时否认又显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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