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梢杆上的喜鹊,都是标靶。至于地上跑的,比如野兔,有赛豹在,就不用浪费铅弹了。赛豹有一副好身手,它甚至可以偷袭野鸡,潜伏中猛然窜出去,高高跃起,便可将刚滑行飞起的野鸡变成战利品。
这一小段时期,赛豹的伙食质量达到了巅峰。张本民的快乐感,也达到了从未有的高度,他时常觉得很幸福,似乎这就是他想要的。
卢小蓉在星期天回家时,带了不少鸡骨头,她送给赛豹时,看到了快快乐乐的张本民,很欣慰,但也有种说不出的渴望。她觉得自己有问题,为何在那种事上,只是想着张本民,而对那些所谓的成年人,没有感觉。
这是病吧?卢小蓉自己寻思着,脸上一阵阵发红,那太丢人了,只有将它埋在了心底。或许就该如此安置,毕竟,那就是个心病。
眼望着夕阳,慢慢沉入西山头。
卢小蓉还在张本民家坐着,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。最终,她还是问了,问张本民为何不去看她,哪怕说上几句话也好。
张本民沉默了好一阵,说了两个字:不敢。
为啥?卢小蓉问。
“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。”张本民说的是实话,“然后,就会没法控制做法。”
这下,轮到卢小蓉沉默了,她叹着气,犹豫着,道:“要不,就像过年一样?”
“过年?”张本民一时还不明白。
“就是一年当中……”卢小蓉深呼吸了一下,“一年当中就一次,就像,过年一样儿的。”
张本民一低头,笑了,叹笑着。
“叹啥气?”卢小蓉咬咬嘴唇,她以为张本民在拒绝。
“俺觉得吧,可能没那个定性儿。”张本民咂着嘴,“毕竟过年是恁么美好,如果,俺想和你天天过年呢?”
卢小蓉一掩嘴,拉起了张本民的手,走出他家的院门,走进薄薄的夜色之中……
呵!
过年,真好!
虽然操劳起来有点累人,却无比悦人。
毕竟,这是个美丽的秋天!总会有收获。
当然,世间事,无完美。
十一月底,一个大姑娘来到了岭东大队,站在了张本民家门口。
惊愕的张本民,看到了很想见却又不知如何相见到的薛金枝。
薛金枝在院里、房间里四处看着,说虽然是第一次来,并且也许是最后一次来,但她要记住这个地方,记住那个叫张本民的男孩子生活的地方。
张本民没有接话,他知道薛金枝来的背后,是她人生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件大事即将到来。
没错。
十二月初,薛金枝出嫁了。
日子是找了先生算过的,良辰吉日。婚事办得很隆重,公社大街上看热闹的人就像赶集一样。
从县城来的迎亲队伍很有气势,各式披红带彩的小汽车,一共十辆,浩荡的气势,在屏坝公社还从所未有。车上从县城带过来的礼品,特别新奇,看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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