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窗户紧闭,一丝风也没有,火盆燃的正旺,劈啪作响,他挺秀鼻尖上渐渐冒出汗珠,手上越翻越急。
忽然压在最下的一张报纸映入眼帘,他连忙拿了起来。
印刷不甚清晰的照片刊登在报纸头条,是两位英气勃勃的将军的大幅照片,看标题就是逼蒋抗日那二位东北王与西北王了。照片里的人微微仰首,专注凝望,目光不知是在哪里。那位东北王的确是眉目英俊,一身戎装威风凛凛,眼光中含了笑,仿佛不曾惧怕一切后果。
忽然注意到旁边一列列醒目的标题,都是各省各地通电中央,声讨逆贼,主张处死张少帅的。再翻开一页,是一篇篇文笔犀利,义正词严的如篇篇文采飞扬的檄文。用词之激烈,情感之愤恨,皆令人触目心惊。方振皓气愤的直咬牙,想必这其中肯定有很多落井下石、人云亦云的小人作怪。
这文人要是沽名钓誉起来,就愈发的可杀!
把其它报纸匆忙扫视一翻,找着关于事件进展的消息,却让他心凉了半截。
报纸上各方面的呼声都有,尤其是各方代表的通电表明支持中央,呼吁要正法张少帅,越看心里越凉。这俨然都是一铲铲泥土,落井下石的填埋着掉入大坑的人。
一篇一篇细细的看了,读完后,他将报纸搁在膝上,就着窗外斜阳光亮,低头久久看着……
这样一来,上海的事情又将牵扯到邵瑞泽,一个司令,一个副司令,两个人要是同时出了事,那么东北军恐怕就要军心不稳,说不定紧接着就要树倒猢狲散了。
他抬眸望向窗外,捏着报纸,指尖凉凉的,似捏着一块将化未化的雪。
邵瑞泽送走了人回来,看到他坐在桌前,仍怔怔望着窗外发呆,目光很是迷茫。
他叹了口气,将报纸从他手中抽出,看了眼,叹口气叠起来。
方振皓手上一颤,惊回头,看到是他,心中不由酸楚。
瞧着他的模样,邵瑞泽心下也有些歉疚,自知一时气急将话说得重了——当时实在担心他口不择言让严翌注意到什么。严翌本来就跟他不是一路人,行营里面他的人实在是少,再者被他知道自己打算,一来太过突然,更担心他执拗脾气上来死活不要给他添麻烦。
眼下他安安分分的养伤,反倒让他来的安心。
方振皓低头沉默了半晌,突然冲口说道:“大局为重,就是受些委屈,也值得。若你和南京闹得将相不和,这件事又牵扯到你的上峰,这……”
谈及这个,邵瑞泽也只得深深叹气,“别把南京那群人想得太好,一个个人精,成天盘算怎么做对自己有利。以往那些军阀们,哪个不是归顺了南京中央后又是委员长的八拜之交,还不是同他三天打两天合,说撕破脸就比小孩子翻脸还快。为了权势相互辄压的打个你死我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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