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起来,我们的工作还真是有共通之处。”邵瑞泽又吸了口,把烟弄灭。
“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,不是吗。”
“念过书的人说话果然和我们不一样,文绉绉的。”
“邵先生看起来教养极好,不可能没念过书吧。”方振皓喝了口茶,“我听大哥说,邵家在关外军界里也算数得上号的大户。”
“没你念得多,老师什么人都有,宿儒、教授、也有留学人员和外籍教师,学的内容也是乱七八糟,后来就去东北讲武堂专门念军事。”邵瑞泽说着摆摆手,“南光兄,不用叫我邵先生,我也不过比你大两三岁,我的表字是衍之,叫我衍之兄就可以了。”
方振皓虽然留洋六年,古籍倒也是读得多,心中默念了一遍,说:“泽之广者谓之衍……邵……衍之兄,好字啊。”
“我的字是清末遗老冯麟阁起的。”邵瑞泽端起茶杯笑笑,“冯老当年给少帅起字,我不过是捎带。”
方振皓愣了愣,清末遗老冯麟阁……
他觉得,越接近邵瑞泽,越觉得这个人不可捉摸。
包厢门被侍应生打开,他微微弯腰,便开始上菜。清炖蟹粉狮子头、三套鸭、水晶肴肉、松鼠鳜鱼、梁溪脆鳝、烧海参、靠大虾、平桥豆腐、芥菜春卷、淮安汤包油糕、葵花肉丸、鲤鱼萝卜汤……制作精细、香气扑鼻的菜肴一道道上了桌,看起来煞是诱人。
“我想南光兄今天刚刚回国,车马劳顿的,也吃不下什么油腻的菜,国际饭店的淮扬菜做得极好,又清淡。”邵瑞泽笑着拿起筷子,“来,姐姐和姐夫也尝尝鲜。”
“衍之哪,你真是细心。”方振德夹了一筷子,“哪家的姑娘嫁了你,也算是福分。”
邵瑞泽笑笑,低头吃东西,偶尔间或抽口烟。
说起这个,邵宜卿可就不满意了,她拿着餐巾擦了擦嘴,细眉一挑道:“衍之,你倒是给姐姐个准话,看上哪家的闺女?什么时候结婚呐?”
“有必要吗?”邵瑞泽学着美国人的样子耸耸肩。
“怎么没必要?你都二十九了,当兵成天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断了邵家的香火,你让我怎么跟过世的爹妈交代?!”
方振皓觉得这个话题实在太过无聊,于是低了头埋头吃饭,目光扫过的时候看到邵瑞泽也是一脸不耐烦,随后听到他说,“姐,我倒是想娶啊,问题是人家不肯嫁,我有什么办法。”
“哪家的姑娘?”
邵瑞泽咳了声,坐直了身体,换上一副严肃的脸,看着对面的姐姐,一本正经地说,“上海百乐门歌厅的歌女秋海棠。”
方振皓刚咬了一口春卷往下咽差点没被噎死。
邵宜卿和方振德愣了半晌,随后包厢里传出一声怒吼:“不可以!”
她怒气冲冲的对着弟弟吼道:“你敢!”
邵瑞泽一副不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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