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有人立着,背对了他,身形在屋内影影绰绰,似乎是僵住了。
他坐起来,不说话却只一笑。
眼前的人慢慢转身,“你……醒着?”
他尽量不碰到右臂伤处,费力坐起来慵懒靠着枕头,说话却觉得语声沙哑,似是带了沉沉疲惫,“有人进来我还不醒,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。”
原来他一直醒着,从他推门而入就醒了,却一直装睡,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。
方振皓心口紧了一拍,想起刚才的行为,觉得又是尴尬又是忐忑。
他目光闪烁的抬眼看去,看到他没有拧开床头灯,只是静静倚靠在枕头,在黑暗中一言不发看着他。
耳后又像是被他的气息拂过,蓦地一热。
“我只是来拿你的药,一日四顿,现在十二点该吃药……”他说了半句,又觉得解释过多,咳了一声遮掩,“药就在床头,你快吃了吧,吃了再睡。”
邵瑞泽不说话,直到看他拉开门的时候,才低低说了一声,“水呢,你要我把药片咬碎了吞下去?”
方振皓一怔,“等一下。”
很快一杯温水递到邵瑞泽手里,两人都不言语,寂静黑暗里,只有火炉膛里微弱的劈啪声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两人同时开口,不约而同说出“你”字,相视一眼,随即失笑。
邵瑞泽抿了口水润了润嘴唇,“你先说。”
方振皓在床沿坐了,“好些了么。”
“还行,比白天好了些。”邵瑞泽拿起三粒药片,“你困吗?”
“还好。”
“那陪我说会话。”他吃下药片,侧头示意他坐到床边坐,却因为牵动了伤口而皱眉。方振皓叹口气,帮着将棉枕垫在右肩后,“都十二点了,你想闹腾到什么时候?”
“好心的医生,不想陪你的病人?”他嘴角翘起,带上一丝无赖的孩子气。
“依我看,你欠扎针。”他扬起眉,堵回去一句。
“别,我是真怕,你要我去领军棍受鞭笞我都愿意,小小的针头比枪子还可怕。”
他说着放下水杯,扫他一眼,看到他还是坐在床沿,“怎么……你都敢指使着小许,现在不敢坐过来?”
方振皓冷冷瞥一眼过去,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,“就冲你在走廊上的行为,也要对你退避三舍。”
丢过来的眼神里明显是“果然是浪荡子”的不屑意味。
邵瑞泽低头咳了一声,“真是误会,那是玩笑,玩笑。”
方振皓挑眉,脸上是不信的神色,“这种没有礼貌的行为,你做起来倒是顺手。”
“过奖,别忘了我可是风月小报的摇钱树。”
“……开玩笑就用这种方法?”
“咳……奉天的时候,去看了几场戏就被传跟那个唱贵妃醉酒的戏子不清不楚,我能有什么办法,不过是跟他多聊了几句,后来多了就不在意,开玩笑也就习惯这样。”
邵瑞泽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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